【朱白】lover

纪堂:

BGM:你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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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ce a lover, always a lover.

 

1.

 

夏天过去了。

 

白宇其实是有些怕冷的,或许是因为胃病。夏天的时候他不喜欢开空调,那种小小的手持电扇是他的最爱,薄汗沾在脖颈处,微弱的风吹来,丝丝凉意便刚刚好。然而他偶尔贪凉,在满头大汗的时候猛灌冰凉的矿泉水,便总被朱一龙拦住。大他两岁的男人面色严肃地警告他:老白,这么喝不行,你要胃痛的。

 

白宇不想理他,总是挥着手说,龙哥,我才二十七岁呢,这年纪就得过得随性一点儿,不然以后老了,想浪也浪不动了。你就是过得太认真了,这么严谨,一点都不像年轻人,活脱脱一个老干部。

 

朱一龙只能笑着摇摇头。这家伙不听话,他也无计可施,只能慢慢磨出一句:反正我总会让着你。

 

他说的没错,白宇也就仗着朱一龙对他的这点儿宠爱罢了。

 

白宇并不知道自己和朱一龙是怎么开始的,并且他坚信朱一龙也没办法对这个问题做出完美的解答。说得浪漫点儿,或许可以称作水到渠成;说得难听一点,那就是酒精浇灌了欲望、亚当和夏娃互相放纵了彼此。

 

白宇比朱一龙早一天杀青,他又急着要赶去下个剧组,便想推了最后一天的杀青宴。奈何朱一龙执意要白宇参加,他也只能笑着同意了,还不忘举着胳膊在大家面前取笑朱一龙:我们龙哥没我不行!这杀青酒非得我陪他喝。

 

大家都笑,场面融洽和睦得让白宇满心温软。

 

一众主创拿好了花,叫嚷着站到了一起,笑嘻嘻地排好了座次。一群人簇拥着朱一龙和白宇,对着镜头大声叫“杀青快乐”。

 

白宇小声凑在朱一龙耳边说,哥,我觉得咱们的剧火不了。

 

朱一龙说,我觉得也是。

 

他们心照不宣地大笑,导演过来敲他俩的脑袋,逼问他们坦白刚刚的讨论内容;哥俩便打着哈哈溜走,勾肩搭背地去了后巷抽烟。

 

白宇向来不揣打火机,便微微低下头往朱一龙身边凑:龙哥借个火嘛。

 

朱一龙还没拿出打火机,白宇已经叼着香烟,凑在他的烟上点着了火;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连成一道细细密密的网。朱一龙摇摇头说,你这动作太色气,剧组里那些小姑娘要是看到了,非得原地尖叫不可。

 

白宇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最后一次了嘛。

 

两人都愣了。

 

明明早早就知道了杀青日期,却终究是死到临头了才发现胸膛里的一片兵荒马乱。

 

白宇率先退了一步。他猛吸了一口烟,微红的火光猝然一亮,像是心底一闪而过的悸动。

 

我先回房间里收拾收拾,晚上杀青宴见。

 

他转身就跑了,步履并不凌乱,朱一龙却还是看出了其中隐含的慌张。他站在原地,对着远方红霞满天的风景吐出一口烟雾。夏日晚风吹来,所有的一切都瞬间消散在风里。

 

晚上见吧。他在心底小声说道。

 

2.

 

杀青宴上觥筹交错。

 

白宇并不打算多喝,毕竟第二天下午还要赶去下一个剧组——青春校园剧,甜美可爱得很。

 

两个人还是一切照常,仿佛下午在后巷的一点点尴尬从未发生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该做的事、不该说的话,心里都有数。

 

包括不该有的感情。

 

大家都是演员,戏也演了好几部,纠纠缠缠掉在角色里的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说到底,时间会将你带回现实,轻声细语地告诉你,一切都会过去的。

 

白宇不太能喝酒,胃病也压制着他那点儿放纵的性子;朱一龙就更别提了,酒量一向差。

 

然而一向很有分寸的哥哥今晚却是不打算克制自己了,来者不拒暂且不提,就连一个人在一边时,他也攥着杯子往胃里不要命地倒黄汤。

 

白宇看不下去了,窝在他身边拦酒,结结巴巴地解释说“他明早还有戏要拍,不能再喝了”,导演却是走过来拆他的台:明早的事儿都推了。咱们剩下的镜头不着急,今晚大家玩的开心。

 

白宇噎在原地,就听见那个喝的晕晕乎乎的家伙把脑袋靠了过来:老白,你怎么不喝?

 

白宇叹了口气:你都成这样了,我真不能再醉了,不然我俩只能一起睡大街了。

 

朱一龙笑了,声音黏黏糊糊地连成一条线;眸子里荡漾着水光,散出点儿酒精的气息,差点儿将白宇也熏醉了。

 

大家嬉嬉闹闹到深夜,离开时还留下一路的笑声。星星挂在深蓝色的夜空上,一闪一闪地诉说着故事结局。

 

白宇扶着朱一龙回房间,一路虽然跌跌撞撞但也没出问题。这家伙酒品还真不错,虽然是一身的酒气,但却不叫不闹,只是乖乖地闭着眼睛假寐。

 

白宇将他扶上床,又拧了毛巾替他擦脸,然后便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

 

朱一龙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老白?

 

嗯?

 

你也躺下。

 

白宇确定朱一龙是真的醉了,三十岁的男人像小孩子一样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空位,语气轻松活波得仿佛是在邀请朋友和自己一起吃午饭:你躺在我身边好不好?

 

朱一龙是不撒娇的,毕竟他是哥哥;而白宇仗着自己比他小两岁,尽管胡子拉碴,却还是常常行使小孩子的特权:哥哥,你就让让我呗。每当这时,朱一龙都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然后放纵这家伙肆意妄为。

 

而如今角色调换,这大眼仔语气软软地征询白宇的意见:你陪我躺一会儿,好不好?

 

白宇承认自己输了。

 

于是他脱去了薄薄的衬衫外套,仅着了白T和短裤,拖着两条毛绒绒的腿,默默躺在了一边。

 

朱一龙安静了,有些费劲地扯过被子盖在白宇身上,嘟嘟囔囔道:不要冻着胃了。

 

白宇平躺在床上,鼻息沉重、眼眶微热,两团晶莹化成了水,快要从眼眶里漫出来。

 

朱一龙很快睡着了,可能是酒精使他格外疲倦,也可能是身侧的人让他格外安心,所以他睡得极沉、极安稳。

 

白宇侧过脸,很轻很轻地吻了吻他的太阳穴。

 

晚安,哥哥。

 

3.

 

白宇本想偷偷溜走,然而房间里空气微凉,被窝里却是温暖如春;他微微伸展了一下四肢,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就再躺三分钟,三分钟就好。

 

他醒来时天光微亮,约莫凌晨五点钟。相比昨晚,朱一龙的睡姿几乎没有变化,反倒是白宇怕冷,循着热源往朱一龙身边靠近了不少。

 

他昨晚做了好久的梦,或许是因为择床、又或许是因为身边多了个定时炸弹。白宇觉得自己大约是被酒气熏坏了脑袋,混乱的梦里充斥着许许多多现实片段:有时他是高中生,坐在课堂上百无聊赖地翻阅课本,然而猛一抬头,讲台上的人竟是朱一龙;有时他大学毕业,和自己那群朋友在操场上疯跑打篮球、吸引姑娘们的目光,然而猛一回头,不远处朱一龙正在笑着向他挥手;最后他在片场拍戏,硕大的反光板举在他面前,刺眼的白光使他睁不开眼,然而耳边却传来某人缠缠绵绵的笑声和呢喃:小白?

 

他猛然惊醒,罪魁祸首却在他枕侧安然熟睡。

 

他明明比朱一龙还要高上三厘米,这时候却因为瘦而显得身躯娇小;而朱一龙肩膀上的肌肉练得却是颇有成效。白宇伸出手指戳了戳,在心底暗暗感叹手感不错。

 

他正竖着几根手指丈量朱一龙的肩膀宽度,却偶一抬头,直直撞上朱一龙那双圆溜溜的乌黑大眼。

 

诶!龙哥!

 

他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撤了一大截,险些掉下床去;朱一龙则手疾眼快地揽住他的腰,一个劲儿地将他往自己怀里扯。

 

白宇望了望两人这尴尬的姿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哥,昨晚都没出事儿了,今天不能再乱来了吧。”

 

朱一龙转头看向窗外。

 

太阳还未出来,金色的光斑却已若隐若现,也许只要半个小时,整个世界就会陆续苏醒;那将会是全新的一天,所有那些让你在黑夜里辗转反侧的奢望渴求,都会死在这明媚的阳光下。

 

“昨晚怎么就什么都没有呢?”朱一龙说,“我把自己灌成那样了,你就不肯给我一个酒后乱性的理由?”

 

白宇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指:我觉得你好像挺清心寡欲的。

 

朱一龙笑了。

 

我这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清心寡欲。

 

4.

 

白宇后来是下午才走的。

 

朱一龙好言好语地将午饭端到床边,而白宇窝在被子里,死也不肯抬头。

 

别生我气。朱一龙说,你明明也不讨厌。

 

白宇慢吞吞地探出半个脑袋:你倒是自信得很。

 

朱一龙笑着去吻他,声音里充满愉悦:我特地和餐厅说了,把那道蒸南瓜换掉了。

 

白宇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这时候知道来讨好我了。

 

朱一龙一边替他盛饭,一边说道,你这话可没良心了,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白宇坐在床沿儿上狼吞虎咽,并未搭话。

 

两人一起用过了午饭,白宇打开手机看微信,悲哀地发现全剧组都已经知道他昨晚在朱一龙房里呆了一夜并且早上也没出门的事情了,他叹了口气,打了电话给助理,让他来楼下接自己。

 

朱一龙正在收拾东西,听到白宇说话的声音,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马上就去新剧组了?

 

白宇应了一声。

 

朱一龙替他拿过了外套,顺带偷了个香:等这边结束了,我去你那边探班。

 

你有空就来。白宇笑了笑,两头跑也累,记得多休息。

 

朱一龙本能地不喜欢他的语气。白宇的语气太平淡、太温和、太随性,却又该死地挑不出毛病,他表现得好像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仿佛是朋友之间的虚与委蛇,而不是爱人之间的吴侬软语。

 

我会去的。朱一龙握紧了他的手。

 

嗯。白宇笑了笑,顺便提起了自己的箱子,我走啦哥哥。

 

没有告别吻吗?朱一龙问道。

 

白宇有些无可奈何地笑着摇了摇头,神态仿佛是以前的无数个朱一龙:我会让着你。

 

他极其克制地亲吻了朱一龙的侧脸,并凑在他耳边小声撒了娇,就和以前无数次一样:龙哥,你对我最好了。

 

朱一龙还想说些什么,白宇却像只兔子似的跳远了;他走下楼梯时还微微挥了挥手:再见啦哥哥。

 

很轻的挥手、很轻的语言,一秒就消失在风和阳光里。

 

5.

 

朱一龙知道白宇不对劲。

 

他工作忙,是真的抽不出空去探班,好不容易挤出时间能和白宇打两轮游戏,白宇也是绝口不提杀青时的那个早上——就好像那天早上只是他一个人做的梦似的。

 

朱一龙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不善言辞,白宇故意不提那天早上,他竟也不知道要如何将话题拉到那边儿去。

 

他并不是要拿那天早上来做什么文章,他只是对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很没有安全感——他们太亲昵了。

 

白宇确实和他很亲昵,嬉笑打骂,就和形影不离拍戏时的那三个月一样;可他们现在明明不该是这样的:他们是情侣,不是好兄弟、好朋友。白宇不应该那么随意地在他面前夸奖新剧的女主角拍戏专业、表情到位,也不应该那么随意地表示诶呀龙哥咱们线上约着打打游戏就好,你不用那么辛苦地跑来看我。我不介意你忙的,你忙,说明事业在进步嘛。

 

朱一龙如鲠在喉:兄弟可以约着打游戏,恋爱了,就该挤出空档见面吧。

 

他想冲到白宇面前,揪着他的领子问,你就没有一点点想我?

 

然而他还是抽不出空,只能一遍遍地在心里向自己重复:忙完这一段,我就去见他,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

 

他没忍到自己忙完了,因为某天晚上他看了白宇在新剧片场的花絮视频。

 

女主角个子不高,扎两个马尾辫儿,活脱脱的一个小太阳;她撒腿跑向白宇,一个跳跃直接挂在了他脖子上。白宇假装自己被勒到了,一边做鬼脸翻白眼,一边伸出了胳膊,将女孩牢牢地抱住。

 

朱一龙难以克制地回忆起那天的白宇。尽管他们朝夕相处了三个月,可只有那个早上的白宇是独一无二的、朱一龙独有的;小孩仰着线条优美的脖子,像濒死的天鹅一样依赖着他、只能靠他的亲吻苟且偷生。

 

他突然开始惊慌,好怕自己的余生都只能靠那个梦一样的早上过活。

 

他慌慌张张地摸出了手机,想打个电话给白宇。他总是顾忌得太多,担心白宇在休息、担心白宇在拍戏,担心自己会失了分寸——可在白宇面前,分寸从来都不重要。

 

白宇很快就接了电话。电子信号那头,他语气轻快地问,龙哥,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今天不忙吗?

 

朱一龙低低答道,不忙的。

 

“小白。”他急急地叫道,“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你要明白,我对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一直很认真。”

 

“我也很认真啊,哥。”白宇慢慢说道,“我觉得我应该比你想的还长远呢。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和你一样,你从来不是独角戏。但是你知道生活中不是只有感情这一回事儿,还有其他很多东西,父母啊、事业啊,很多东西都需要我们负起责任。”

 

“小白你听我说......”

 

“不哥哥,你听我的。”白宇打断了朱一龙的话,“你知道为什么那天早上我没有拒绝你吗?因为你就在那儿,我一伸手就能碰到,太近了,触手可及。而我知道以后就不能这样了,没机会了,所以我不能不要。就那么一次,龙哥,这辈子,我只要那么一次,我这辈子都足够了。”

 

朱一龙呆滞在原地。

 

白宇在电话那头。他看不见他的表情,看不到他的一举一动,但他能想象得到,白宇的眉眼间,一定是和自己一样的心碎和无可奈何。

 

是我幼稚了。朱一龙想。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用一生去缅怀那个清晨的打算。

 

6.

 

朱一龙以为他们俩就只能这样了。

 

那天挂断电话后,他思绪混乱地思考了许久,满脑子只有三个字:放不下。

 

他觉得不对、不应该,明明我们是相爱的,为什么要分开?

 

他算不清这笔账,只能被当下的工作困住。一边日夜颠倒地拍戏,一边想念白宇——想他的笑、他的娇,他温柔调皮的一句“哥哥”。

 

他是在一个下午接到白宇助理的电话的。

 

小姑娘怯生生地问,是朱老师吗?

 

女孩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又满是焦急:我知道宇哥他不想让你担心,可是他这样总一个人真的很难过......他的气胸犯了,刚刚做完手术,其实问题不大,可我知道他想你,他昨晚睡着的时候都在叫你......我想让您过来陪陪他,他又不让我告诉他家里人,这样一个人多辛苦啊。

 

朱一龙推掉了所有工作,去找他的小朋友了。

 

他这时才开始生自己的气:你为什么这么没脑子?白宇是什么性子的人你不知道吗?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扛着,怕麻烦别人、伤害别人,他想尽了办法后退,还不是因为你没有往前多走一步,给他一点点信心和勇气?

 

他一面埋怨自己的愚笨,一面又有些雀跃:他真的太久没见到白宇了。

 

他定了最近的航班去见白宇,尽管飞机坐的他头晕脑胀,但朱一龙依旧一分钟也没有耽误,抓紧了时间去见白宇。当他走进病房时,才发现自己的心疼比想象中要多上好几倍也不止:小孩明显比前段时间瘦了不少,没几两肉的胳膊这下真的是青筋毕露了。

 

白宇刚刚打完针,睡着了。

 

助理小心翼翼地替他掩了掩被角,打手势表示自己去买晚饭,留下朱一龙一个人陪床。

 

朱一龙搬了凳子,轻轻坐在了床边。

 

“小骗子。”他拿起白宇微凉的手放在唇边,小声责怪道,“你这个小骗子。”

 

他手心里那只手突然有了力气。食指比直地竖了起来,戳在他脸颊上。

 

“哥。”白宇戳了下朱一龙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叫道,“我那助理小题大做了,没多大的事儿,还叫你特地过来一趟,我得扣她工资。”

 

“你扣多少我补多少。”朱一龙握了握他的手。

 

“真没事儿,”白宇伸了个懒腰,“我这是老毛病了,动一个小手术而已,以后就没事啦。”

 

“那要不要说说我们的事情?我知道你在电话里说过了,我懂,我都懂。”朱一龙说,“但是我不同意。”

 

白宇有些怂地低下了头。

 

“你无非是不信任我、不信任你自己,觉得我们没有未来、没有可能一直走下去。可是你不和我试试,又怎么能知道呢?”朱一龙握紧了他的手,“和我试试看,就算真的不行,你就当心疼心疼我,别让我只能回忆那个早上。”

 

“龙哥,其实这话你不说,我也要说的。”白宇摊了摊手,“我本来觉得有那么一次就够了,但其实我还挺贪心的。”

 

“我特别想你。”他梦呓般说道,“说起来是个小手术,但我还是挺想有人陪的。晚上一闭眼,梦里全是你。天亮了,我就想,等这次好了,我就去找你,无论怎样,还是得把你抢回家。”

 

朱一龙笑了。

 

“伤口还疼吗?”

 

“伤口不疼,肋骨疼。”白宇俏皮地挑了挑眉毛,“但是你来了,就把缺的那一块儿补上了。”

 

他们终于将彼此拥入怀中。

 

我来了,你以后再也不会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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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病症梗的本子在筹备了,封设和赠品正在准备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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